“……照此下去,公羊永业说不定真能找回斗志。”鸡血打多了,浑身都是劲儿,不上蹿下跳将体力耗尽都躺不下去。若有这一天,估摸着老东西距离登顶彻侯不远了。
有些醋,但也无奈。
又一阵爆炸在不远处炸开,法师被颠簸得肠胃都不舒服了,死死扒着挖掘机驾驶室的门框,问了个刚才就很想问的问题:“老衲可是哪里得罪檀越了,方才要害老衲?”
他被颠簸出去,地动幅度太大是一点,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北啾伸出她的大长腿给自己一脚。力道不重无法伤人,也够火上浇油。
北啾分出心神:“云元谋名花有主了。”
当着她的面,撬她的墙角。
这老和尚当她墨家大匠是吃干饭的?
法师:“……”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颇为封建道:“只是加入你俩,又不是拆散你俩,何必这般小气?老衲后辈之中适龄男丁不少,你要看得上也能捡几个回去。”
北啾对此评价道:“妖僧!”
这老和尚莫非修的密宗欢喜佛?
局势瞬息万变,中部盟军调动兵力抵御后方偷袭,很快就注意到战场上操控动臂斗杆打马球的北啾。她操控的挖掘机体型庞大,乍一看还以为是被推动着上战场的战车。
定睛一瞧才发现这玩意儿比战车阴损。
无需人力推动即可前进,外表覆盖一层重甲难以破坏,各处关节不曾暴露,外人想下手也无从切入。朝前滚动之时,那根动臂斗杆还能灵活摆动。抡圆了一甩,打出去的力道重于千钧。路径之上,寻常武卒想阻拦无异于螳臂当车!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来!
一部分康国武卒以此为掩体,同进同退。
双方交战前线明显多了个“凸”。
“这是什么怪东西?”
赶来支援的中部盟军武将一眼就瞧见这些个奇怪战车,盟军武卒被动臂斗杆来来回回拨弄,活像是被人当菜炒了,搅得军阵外沿无法成型。即便武卒以兵器相抵,抵抗不得。其中又以打头那个体型最庞大,其他明显是护卫:“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
武将一眼就盯上庞然大物上方“小屋”。
一时半会儿毁不掉战车就先毁操纵战车之人,念头萌生,武将便提长戟凌空杀来!
护卫拦截也被扫了个七零八落。
法师看到这里脸都白了。
他还不想将性命葬送在这里。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北啾的气魄,就在武将杀来前一瞬,禁锢他丹府的禁制突然烟消云散,武气顷刻充盈四肢百骸。法师跟她达成某种诡异的默契,几乎在得到自由的瞬间便化出一杆禅杖。横在头顶挡住了长戟,锵一声,碰撞气浪在驾驶室旁震荡开。
敌将表情有一瞬的放空。
紧跟着便是盛怒:“老东西,你竟叛变?”
北啾厉声道:“他受盟军恩情而出战,眼下我放他自由,保他性命,他理当偿还这份恩情。什么叫叛变?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一番话让法师彻底没了心理负担。
旋身拧胯抡圆了禅杖,趁着前·临时同僚愣神一瞬,一下子将人打飞出去,北啾那把非攻紧随其后。前·临时同僚被砸得头昏眼花,心火沸腾,做出要跟法师拼命架势。
云策余光注意到此处却不担心法师反水。
北啾只说暂时解开封禁,可没说这封禁不能瞬间再补上。要是临阵倒戈,这个妖僧绝对第一个死!后方战场喊杀声震耳欲聋,公羊永业几人也紧跟着沈棠步伐先后登岸,成为敌将分兵围攻的焦点,替沈棠分担不小压力。
长枪如龙,枪尖光芒闪烁。
沈棠携着凌厉气势在阵中穿梭自如,衣袂猎猎作响:“就凭你们这些也来杀我?”
手中长枪猛地一转,以枪为轴,扫荡八方,强劲气流在周身震荡出一片难以靠近的缓冲区。围攻上来的武卒被气浪卷起,还未等落地,又被从天而降的斩马陌刀在光影闪烁间杀得尸首分离,血溅当场。公羊永业就在沈棠附近游走,跟即墨秋等人互相策应。
沈棠再猛也不能真让她被十几号人围攻。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
“先毁了他们守城器械!”
沈棠先登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己方兵马跟先登上岸的武将合力牵制石堡这边的远程守城器械,尽可能削减它们对长桥铁索的火力倾注。如此,康国这边就能趁机大批量渡桥,人数一多形成规模,再站稳脚跟自然要轻松许多。几个呼吸功夫,铁索桥上,几乎每处能下脚的地方都挤满人。
因浓雾影响,中部盟军无法准确判断沈棠这边情况,听动静也知道不小。一开始派遣兵力在铁索桥外布阵阻拦——对岸地势狭窄,不允许康国摆开大阵仗,再加上铁索长桥就这么一条,种种因素叠加之下,短时间内康国能送来多少兵力?守株待兔就行了。
只是忽略一点——
浓雾影响他们并不影响康国兵马。
秦礼在这种天气作战可谓是如鱼得水。
在战线被逼退百米,盟军主帅当机立断改了策略,直接增员一倍欲将康国兵马压回铁索长桥。又下令朝着铁索长桥方向投射火箭。
“烧!烧个一干二净!”
区区肉体凡胎还能烧不死了?
火光映照出他狰狞凶恶的五官。
前门拒虎,后院失火。
两处都需要派出兵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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