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雨确认辛逸身体没有问题,徐童也是活蹦乱跳的,在苏丹呆了几天就提出要回坦桑尼亚,那边业务正是关键时期,她这个老板不能长时间缺席。辛逸留不住,柳青燕亲自到机场送机,两人站一起看着冷星雨拖着行李进了候机厅。
柳青燕对辛逸说:“哪天你要是对不起星雨这丫头,你不用再来见我,鑫中石油的业务你也别想做了。”辛逸手指上空说:“就是这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手的。”
“但愿如此。”柳青燕说,“当年我和老张分开时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谁知造化弄人……”她说着话就沉寂下来,陷入到对往事的回忆中。辛逸没有说话,跟着她挤出送行的人群,上车往回走。
这以后,鑫中石油和松梅集团在苏丹的合作渐入佳境,辛逸遵守了对冷星雨的诺言,在满六个月之前解决了项目停滞的问题,经上级批准可以回坦桑尼亚,开始升任东北非片区总经理的流程。而柳青燕也去了别的国家,和辛逸约好下次在坦桑尼亚见面。
当秋季降临北半球,坦桑尼亚迎来了一年中的第二个雨季,绵绵泊泊的雨水带着旺盛的生命力灌注在略显枯萎的大地上,润滑如酥,枯枝发新芽,荒野现嫩绿。眼瞅着朋友们都在坦桑尼亚,辛逸张罗大家一起过中秋节。柳青燕也在这个时候像南飞的候鸟路过达累斯萨拉姆,带给辛逸和冷星雨一片惊喜。
依旧是刘永正的场子,因为辛逸和冷星雨嘴里的柳老师的到来,他使出浑身解数准备了最高规格的团圆饭。
柳青燕其实是特意绕到坦桑尼亚的,她来看冷星雨,辛逸和他的朋友不过是附带问候一下而已。看到冷星雨和辛逸好好的,柳青燕就要飞往非洲西边的国家,那里有全新的挑战等着她去处理。这验证了辛逸探索节日含义的结论,节日不过是人们强行赋予了意义的普通日子,在团圆之时就是分开之日。
乍聚还离的不仅有柳青燕。
餐桌上,刘永正端着酒杯宣布他要回国一段时间。老爹和老娘给了他最后的通牒,这个秋天必须回到国内结婚生子,否则以后也别回去了,除非抱着孙子回去。刘永正哭丧着脸,老爹和老娘不讲道理,造人不是造东西,不是想有就有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男缺对象能大变活人吗?
家里派来接替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刘永正不得不做好回国的准备。当初被安排相亲的对象已经大了肚子,刘永正老爹和老娘换了目标,给他安排了一串相亲的对象,按他老爹的说法叫饱和式攻击,确保刘永正尽快领证成家。
任海涛嘲笑说:“什么年代了,你们家还搞包办婚姻?”刘永正反问他:“你在这给我找个对象呢?我不像你,我只要中国人。”他看一眼林建,似笑非笑,“林建,你什么口味呀?”
林建若无其事扬起脸:“我不着急……”
徐童抢过话头:“你着急也没用,耐心等几年。”
林建皱眉瞪了他一眼,徐童笑嘻嘻地瞪回去:“不要辜负了小姑娘的一片痴心!”
餐厅顿时轻松活泼了,夹杂着欢快的笑声。柳青燕问身边的冷星雨,冷星雨轻声说了艾丽萨和林建的故事,柳青燕也大为惊奇,不愿相信:“这么小,也许长大就改了主意了。”冷星雨却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后来和艾丽萨熟悉了,她很有主见,我慢慢就信了。林建是有点意思的……”柳青燕哦了一声,看向林建:“有意思……这世间真有缘分?”
辛逸以安慰的名义和刘永正碰了一杯,他站着大口喝下淡黄色的液体,抿抿嘴。他看到柳青燕和冷星雨亲密交谈,心想如果以后星雨和母亲也能这样关系融洽,生活就完美了。他看到徐童和林建在斗嘴,一个说未成年小姑娘还是花朵,不能动歪心思;一个说老哈桑的胖女儿因为见不到你相思成疾掉秤了,你抓紧回一趟阿尔及利亚吧。
辛逸看到任海涛结结巴巴地和桑德拉说话,桑德拉歪着脑袋面带微笑纠正任海涛的葡萄牙语。这两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辛逸听任海涛说起过一回,他家里没有给压力,他和桑德拉之间会保持恋人的关系,以后顺其自然。辛逸想起以前任海涛追求戴月荷的情形,那时他一度被任海涛敌视,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辛逸不由得把目光落在安静吃菜的戴月荷身上。
戴月荷有所感觉,抬起头对上了辛逸的目光,眼里的一丝落寞转化为笑意,辛逸愉悦的心情顿时被秋风扫过一般淡了大半。他往杯子里倒满酒,走到戴月荷身边:“提前祝贺一下。”
“祝贺什么?”戴月荷说,“回国学习一段时间,还会出来的。”她扫一眼桌上的所有人,“出来管着你们。”
辛逸说:“学习结束后肯定要重用的,提前祝贺你高升。”
戴月荷回国被安排回国参加一个挺有分量的学习班,能进去学习的年轻人基本上都会在一年内获任新职务。戴月荷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不论是在阿尔及利亚还是在坦桑尼亚,大部分的企业负责人都认可戴主任,认为她是一位实事求是帮助企业和同胞解决问题的干部。不过,工作能力出色的年轻人很多,能进那个学习班的却凤毛麟角。辛逸工作了几年,也知道这种机会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就像他在苏丹处理问题时遇到“贵人”柳青燕,戴月荷肯定也有她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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