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风靡京城的三公子徵羽轻韫躺在吊床上,沐浴着阳光,睡死如猪,丝亳不被外界传言所影响。
“徵羽轻韫,你日日睡还没睡够啊?”
徵羽陌澜很头痛的看着他三弟。
只见那颗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倦怠的睁开眼,扫了他一眼:“你天天吃饭为什么还要吃?”
清雅致极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让人闻之舒坦,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让人舒坦了,让徵羽陌澜觉得欠揍致极。
“轻韫,正是大展鸿途年少时,你怎如此浪费光阴?”徵羽陌澜瘫着脸看着他。
“……”
徵羽轻韫清冷如琉璃的眸淡淡的看着他,不冷不淡的开口:“要像你一样带着士兵敌人都没看清,朝己方攻打的鸿途壮志,我确实没有。”
“那只是一个意外……”徵羽陌澜脸整个绔下:“能不能别拿这个说事?爹快被你气死了……”
“……参加葬礼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要睡了。”徵羽轻韫懒懒的翻了个身,继续补眠。
“……”徵羽陌澜看着他的脸苦逼的看向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的大哥:“大哥,轻韫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他可十二岁了。”
为什么同样是兄长,轻韫每次只损他,却听大哥的话?不带这么差别待遇的。
“陌澜,比起轻韫,我觉得你比较值得担忧,轻韫……”徵羽慕雪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少年:“他可聪明着呢。”
其实轻韫并不蠢,甚至十分聪颖,可就是无人看出来……虽然他的表现……很,惊世骇俗……
某年月
夫子:现在我们复习一下上堂课的诗,小公子请将下一句接上,小时不识月?”
“……”徵羽轻韫慢条斯理的睁开眼,声音清冽的回答“像个大饼盘。”
夫子眼角微微抽搐,勉强说下去:“……春眠不觉晓?”
“……”轻韫顿了顿,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回答“处处蚊子咬……”
“夜来风雨声?……”
“……不知死多少。”
……
当晚夫子哭着跑到堂堂齐国丞相面前:“小公子天资聪颖,恕吴某不才无法教导……”
徵羽丞相无奈,给了些银子打发了。
那夫子在回去的路上还不停的念叨“儒子不可教也……”
然后?然后临淄就盛传徵羽三公子是个白痴……
又一日,徵羽老爷忍无可忍,准备来强硬的,可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忍动手,只是责备指导,徵羽轻韫一本正经的听完他爹的嗑叨,然后沉默良久,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口,不缓不慢的说“人生很苦很累,总是被各种条例束缚,还不如飞鸟,自由自在翱翔天下……”
然后望着窗外,良久,才缓缓的回过头,露出一个浅淡而诡异的笑容“话说,我也想试试飞的感觉啊……”
徵羽老爷的心被那个轻飘飘的‘啊’啊得拔凉拔凉的,惊恐的望着离地五楼的窗口……然后……妥协了
从此徵羽青云再也不敢逼轻韫了。
徵羽一族怎么说都是齐国第一大族,天下说的上名号的名门,天骄奇才无数,强者如云,但几乎没人敢触徵羽轻韫这个霉头,不过除了将三公子宠上天的大公子徵羽轻韫。
闲来无事,慕雪带着一条躺椅架在轻韫的吊床旁。
慕雪看着仿佛谪仙般的徵羽轻韫微微发愣,轻韫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撑开眼角的一条缝隙:“看什么呢?”
“韫儿相貌倒不似凡俗之人。”慕雪笑着说。
“…像妖孽吗?”轻韫扫了他一眼,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眼中的冷漠仿佛凝结成冰霜。
“呵呵,不尽然……”慕雪笑了笑:“韫儿明明是聪颖之辈,为何装傻?”
“……”轻韫狭长的眼眸扫向他,瞳孔深不见底:“大概是太懒了罢。”
“……正逢初春,韫儿可随我上山踏青?”慕雪换了个话题。
“春困夏乏秋打盹。”
“……”
“冬眠。”徵羽轻韫舒服的换了一个姿势。
您这是准备睡一辈子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徵羽轻韫决计不蠢,最多是懒,懒到一个境界,用他的话说就是: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当一只安乐死的米虫或者猪,他决不会作死的去建功利业。
徵羽小爷只求最舒服,一辈子愿意靠脸去被人包养。
他望着天空,云飘得很高,恍惚间仿佛看到云间隐没的巨大城市,它依然高高的屹立在天空之上……那个熟悉的人静静的站在天桥之上,俯身看着他…
“…真的,好噩梦啊…”轻韫伸手遮住自己的眼,指隙间的天空与平常一样,没有云,蓝得纯粹。
轻韫微微发怔“…嗯,我过得很好……你呢?”
轻韫转而一笑“…瞧,我都忘了……你也死了,你说,你不会也到这个世界了吧?…可惜…也许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呢”
轻韫轻轻的闭上眼,呼吸清浅……
“你这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真是一个漂亮的身体。”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真的快乐吗?…”
愤怒的,喜悦的,贪婪的,悲伤的无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扩大,像咒语一样环绕着他……
梦,永无止境。
夜晚,清风袭袭,徵羽慕雪坐在凉亭中,一杯又一杯的饮着薄酒,月色清冷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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