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阵类似铡刀摩擦的声音，老院长抽搐了两下，随后倒地。
景煜原先杵着的……脖颈，已经完全断裂，正不停地流出半透明的青绿色液体。
云团仔细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这扇门，有可能是误入了舰队巡视的范围，蟑螂怪被当成入侵的怪物处理掉了。
她关了门，摇摇头，“这个位置不行。”
景煜盯着地上的大蟑螂，眨了眨眼，面上并无失落的神情，他低声问道：“这……还是人吗？”
“蟑螂融合了人类的躯体，大概……不是人了吧。”
云团不确定道，她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动静，院长办公室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今晚先回屋吧。”她说着，瞥了眼地上的文件。
——《关于疼痛忍耐力的报告》
这一眼，云团又改变了主意，两人异口同声道：“看完再走。”
院长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
云团隔着衣物翻阅报告。
这是不同精神病人对疼痛的忍耐力的一份记录表，上边制造疼痛的方式有七十多种。
有一些方式，连小兮的镜头都没有记录到。
比如说，在伤口喷射氯气。
什么东西啊，罪犯都不至于不被这样对待！
云团指了指角落里的“密室”字样，“失踪的病人，可能被关到这里了吧？”
景煜皱眉凝思，半晌，“密室，会不会指的就是我们刚才到的地方？他们用病人砌墙？”
云团扶额，“这倒是有可能。”
但这栋楼，她可以说是每个角落都看过了——借小兮的摄像头看的。
天台上晾晒着很多残缺的躯体，有的年代久远，有的刚刚腐烂。
另外无非就是水箱和太阳能电板之类的……
水箱？
“天台的水箱里会不会有人？”云团将报告放在院长的办公桌上，随后又蹲在墙角，轻声问。
“水箱那个高度，一般……是被人扔进去的，而整栋楼的饮用水都和水箱有关系，如果里边有尸体，应该已经变成巨人观了，肿胀起来。而这些天大家喝的都是……”
景煜扶额，不愿细想。
“你们吃的喝的，不都是在系统商城兑换的吗？”云团疑惑道。
“但沐浴和洗漱都是用自来水的。”景煜颇为无奈。
云团抿唇，随后小声吐槽：“真爱干净，我那边都没有沐浴的地方，还有奇怪的医生站在门口盯着人一个劲儿地笑。”
“对了，那些吃过食堂饭菜的人，胃里都能吐出活跃度很高的蛆虫，应该是被寄生了，如果水箱里有病人，那么水里也有这种寄生虫，你要注意一点。”
她想起这事儿，又连忙提醒道。
景煜低眉，看着掌心，他食指根部偏虎口的位置，长出了一颗小痣。
不过也可能是这个角色本来就有的痣。
“好了，天快亮了，你得快点回去，免得被医护抓到。”景煜调整好情绪，环顾四周，把东西逐一复原。
云团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也小心点。”
说罢，她绕开长廊，往货运电梯的方向快步跑去。
这个点天还没亮，也没到准备早饭的时候。
云团迅速靠近了七楼的食堂，这里的陈设和四楼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食堂残余的气味重油重辣，和四楼的清汤寡水完全是两个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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