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格林德沃……这就是格林德沃吗……”
他此刻是真真正正地后悔了,后悔自己偏偏要去招惹这个初代黑魔王,几十年的校长生涯只是让那个男人收敛了尖牙利齿,自己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鬣狗居然还妄图压制当年的王者……
老艾肯深深叹息了一声,原本五十岁的脸庞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年。
独子失踪,自己还丢了一只左手,种种打击之下,这位在法国巫师界驰骋的纯血贵族竟是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下去。
“法比安,还没消息吗……”他看向旁边的人。
“还没有……”身边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我们和纽蒙迦德的情报人员接上了头,他们——他们只是我们等待,说他们也在全力寻找……”
正说着,空气中一阵爆响,一个套着破旧布袋的家养小精灵瞬移了过来,他把脑袋垂到地面:“尊敬的艾肯老爷,纽蒙迦德送来了消息,少爷找到了……”
老艾肯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当晚,别墅内的卧室中,法比安·艾肯终于睁开了双眼。
老艾肯松了一口气,治疗师检查过了,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的伤势。
但是,身体上的伤势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伤口。
艾肯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那副骄傲的姿态早就不见了踪影。
“法比安,”老艾肯坐到了儿子的床头,“我的孩子……”
“父亲,”艾肯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颤抖的字眼,“我、我已经成为了纽蒙迦德的笑柄……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在纽蒙迦德的声望、我在教授们眼中的形象、我苦心建立的组织……什么都没了……”
说到这,艾肯竟然是呜咽着哭了起来。
老艾肯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在自己的儿子被吊挂在城堡的那一刻起,这种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最后他只得轻轻拍着儿子的手臂:“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法比安·艾肯倒也的确是个人物,在父亲的宽慰之下,他居然也渐渐从那股颓然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眼中的无神换成了浓浓地愤恨,那股子戾气变成了陈年的墨块难以化开。
“我要报仇,父亲,我要报仇!”他双眼通红,躺在床上像只愤怒的公牛喘着粗气。
老艾肯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他点点头:“艾肯家族的荣誉不可被玷污!”
话语掷地有声,可他连格林德沃的名字都没提起过。
艾肯毕竟是受害人,父子俩一起商议起细节来。
一番讨论过后,老艾肯皱起了眉头:“目前来说,嫌疑人有两个,那个纽蒙迦德五年级生,还有肖恩·沃勒普。”
“沃勒普那个泥巴种也要倒霉!”艾肯尖叫着说道,“但那个纽蒙迦德五年级生肯定是凶手,在他之前没人去过那个草药园!”
“我昨晚找过那个学生,一个普通的混血巫师,”老艾肯说,“而且当时对方在某个过家家一样的小集会上,许多人能给他作证,说对方当天完全没有走出过城堡。”
“有人伪装成了他!”艾肯咬着牙说道。
老艾肯想到了更多,他皱着眉头:“易容马格斯还是单纯的化妆?”
艾肯竭尽全力回忆着当天的情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如此回想之下,他终于发现了被自己遗忘的细节。
“纹身,那个家伙有个古怪的纹身!”
“纹身?”老艾肯喊来家族雇佣的巫师询问一番,然后对着儿子说道,“那个真正的纽蒙迦德五年级生没有纹身。那个纹身是什么样子的?”
“在右手小臂上,一条蟒蛇从一个骷髅头的口中伸出,然后呈S形盘绕。”
自己的儿子努力回忆着细节,可老艾肯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难以置信地抓住了儿子的胳膊,严肃地问道:“法比安,你确定是那个样子?”
艾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他立刻意识到那个纹身也许代表着什么,闭眼仔细回忆后他认真地点点头:“绝对没错。”
老艾肯喘着粗气松开了儿子的手臂,他脸上的阴郁就像是化不开的乌云一般。
“食死徒……”艾肯听到了父亲口中的喃喃声。
“食死徒?那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艾肯愤恨地说道。
老艾肯没有回答,他站起身子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地踱着步子,眉头几乎锁到了一块。
“死灰复燃了?但为什么是我艾肯家族……这不合理,我从未得罪过他们……是协会之间的问题?不行……”
老艾肯站定步子,他侧头望去,似乎是做出了某个决定。
“父亲?”
“法比安,你好好休养,我要去见一个人,把这件事弄清楚!”
……
“讨厌的天气……”利用非法门钥匙瞬移到了某个山坡之上的老艾肯嘀咕了一句,除了最心腹的随从,他没有带任何人。
两人再次挥动魔杖,等现身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座广场之上。
世间已经到了半夜,麻瓜们窗户内的光亮已经消失了大半,老艾肯遵循着脑海中的记忆走到了一栋联排公寓的中间。
两边的门牌号记载着这里的信息,格里莫广场十一号,格里莫广场十三号,唯独缺了十二号。
老艾肯看到了麻瓜们看不到的信息,随着魔杖挥动,两边的建筑轰隆隆地朝着旁边移动,屋内的麻瓜们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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