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婶子果然说的没错,一到他们家,她就把那两间屋子的门给推开,里面果然收拾的是整整洁洁,干干净净,然后就见她对着她们道,“你们看你们娘几个怎么分?”
杨菊云心里顿时一阵五味陈杂,“廖姐,我?”
廖婶子就打住,“多余的话就别说,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下!”
杨菊云就踟蹰了一会儿,然后就爽朗地应了下来,“行,那我们就住下!”
“唉,这就对了!”廖婶子也顿时眉开眼笑。
杨菊云就望着向瑾,“向瑾,你先选吧,我跟向楠住哪间都成。”
向瑾就道,“我也无所谓,婶子家的房子哪间都采光好,通透!”
廖婶子就道,“那是,我们这儿有些西晒,不过好在后面有一片竹林,到中午的时候也不是太热。”
杨菊云就道,“那你就住左手边的这间吧,这间外面墙角底下有一大片的夜来香,到时候清早起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闻到,心情也能好。”
其实向瑾很想说夜来香有毒,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夜来香的毒也只是在它的枝叶上,花是没得毒的,所以不会发挥到空气中,只要不要去随意地攀折它,还有误食就不会有问题。
于是她便道,“好,可以!”
向楠就有些不大愿意,然后拉着她的衣摆眼巴巴地望着她道,“姐,我能不能跟你睡呀?”她也想早上起来看见夜来香。
向瑾就有些犹豫,实在是她以前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跟人住,她喜欢有自己的空间,不喜欢受人打扰。
她这边还在想要怎么委婉的拒绝才不伤到这个小丫头,那端杨菊云就道,“向楠,别胡闹,你姐下半年马上就要初三了,咱不能去打扰她。
趁着这个暑假还有些空闲,让你姐好好的把那些书给温习一下子。”
听了她妈说的那些话,向楠虽然还是有些不大乐意,但是在抿了抿唇瓣之后,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没错,她姐马上要读初三了,那老向家的人老是骂她姐是个瘟猪子,她不能去给她姐添乱,打扰她,她得让她好好的温书。
“要我说,老向家的那个才是个老瘟猪,都考了这么多年了,和兰英姐姐同龄的,兰英姐姐现在孩子都三四岁了,再过两年都要上学了,她还在复读,真是个老三届!
哦不,她不止三届,都四届了,说不定明年子再考不上就是老五届了。”
向楠说着就撇了撇嘴,然后仰着头一本正经地望着向瑾道,“姐,你可得给我们争口气,好好的温习功课,好好的读,争取明年子打他们的脸。
要是明年子你考上了,她却还是没有考上,看她在这个湾头还有个啥子脸可活?”
说完,小丫头就冷哼了一声,将那个脸撇向了老向家的方向,好像那不服气就是当着他们的面说的似的。
几人就看的好笑,向瑾就盯着她认真道,“好,姐好好的学,认真学。”
老实说,读书对她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上辈子那么厚一本一本的法律知识她不一条一条的背啊,有的书籍比成人的手掌都要厚,她一年要背好多本的。
“嗯,我相信你!”小丫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又是逗得几人好笑,然后杨菊云就拍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别跟人家比,你们是你们,别人是别人,你们做好自己就成!那比来比去的有啥子意思,没得把心眼子比小了!
记住,你们读书不是为了跟别人比,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自己将来有一个好前程,不风吹日晒,不挨冷受冻!”
这一刻,向瑾就觉得她妈很伟大,不管生活怎么不如意,别人曾经怎么对待过她,但是她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良善宽厚的心,这就很难得了。
于是,她便朝她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
向楠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然而,杨菊云又道,“别光督促你姐,你也要给我好好的学,像你们向群姐,向阳哥一样,把这个农皮给我脱掉。
不好好的读书,将来就只有杖笨,下苦力的事,像你们妈我,看有什么本事?一天一天的,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大热的天都还要在地里刨食,那地里能刨的到几颗粮食?
你看看你向群姐,当个教师,按月有工资拿不说,上班也是在阴凉处,还有节假日耍,放暑假寒假了,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多舒坦?
还有你们向阳哥也是,有文化,在哪都受领导的器重,你们看,同样是去当兵的,别人当了两年就回来了,那就是个义务兵。
但是他却能留在部队上,一次一次的提干,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
“嗯,我们知道的,我也会好好学习的,”向楠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读书的年纪还算正常,六岁多发的蒙,现在正读小学三年级,下半年就小学四年级了。
娘几个中午就简单地和廖婶子一起吃了个黄瓜臊子面,她们要收拾东西,廖婶子也是个识趣的,就没有打扰她们,而是直接就回了自己屋头去午休了。
娘几个一边整理着东西,向瑾就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唉妈,廖婶子她今年有多少岁了?”
杨菊云就道,“你廖婶子是一九五零年的,今年一九九六年,你廖婶子今年都有四十六了。”
向瑾就吃惊,“廖婶子都四十六了?看不出来呀,我以为她就只有四十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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