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摆着，是新近有被打开后又装上了，几乎每个孔，都多少有此类痕迹，两部电话机上都有。
这一次，杨海城是主动退到门外的，传了根烟，自己也点上，抽了好一会儿，才道：“那痕迹，能确定是今天所留吗？”
郑君山闻言，道：“不敢保证，但有九成以上可能，那些划痕铁屑都太新了，肯定久不了。
这地方，离加工火柴的地方不远，加工产生的粉尘可不少，像通往地下室这部，应该是与烟囱同时间弄成的，但其中积的灰却也有挺厚一层。
所以，新痕迹，一二天便应该会有薄薄的浮灰落下，甚至可能这房间灌进一阵风，便不会似现在这般，所以啊！这痕迹留下的时间一定非常短，且大概率便是我们攻入之前。”
杨海城微微点头，这些他也想得明白，但今天的事儿，始终透着古怪，他也看不明白，这关头突然有发现，他需要人来帮他坚定一下信心，以免空高兴一场。
“发现线索这些，你们现在处置是个什么章程？我想要将东西拆开，仔细查看一番。”杨海城发现，这边在行事上，与以往有不少区别，特意问上一嘴。
“也没多少说道，记录一下，再拍个照即可，痕迹太微小，都不知道能不能拍清楚，不过还是拍一下吧！拆肯定没问题，这痕迹留下也没什么用。”
郑君山解释了句，安排人去将痕迹固定，杨海城不提，他都不准备弄的，但既然谈到了，那便搞一下吧！
“对了，之前你是怎么发现那细小痕迹的？我记得，你离电话机比我还要远不少！”杨海城有点好奇，询问出声。
“…也是凑巧…”郑君山笑着应了一声，解释道：“我那位置，正好可以透过孔看见螺丝帽，而其中一颗螺帽上的刮痕正好比较明显，新铁银亮银亮的被我看个正着。”
杨海城闻言，笑道：“这可不能归绺到凑巧上，那细微的痕迹，隔那么远还能一眼锁定，那可不是凑巧那么简单。”
郑君山闻言，打了哈哈，没有多言，岔话道：“留下那么多痕迹，看着应该是比较着急、匆忙才会留下的，估计猫腻不少，过会儿可得仔细研究。”
杨海城也顺着话头，同郑君山交流一番，一位从痕迹角度分析敌人，一位从技术角度出来，完善补充着各自的猜想与判断。
等照拍完后，让去取工具的弟兄，也将螺丝刀寻来，还有四队队员车上备用的口罩，所残留的痕迹细小，二人不敢大意。
穿戴妥当，二人这才回到了会客窒内，小心翼翼开始将电话机的螺丝钉卸下，外盖拆下，露出集成在里面的各种器件。
旧的这部电话机，里面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零部件之类，痕迹倒是有，不过都是在螺钉上，接线处有非常新的痕迹，固定在梁柱上的螺钉则有稍旧痕迹。
两人并没有更进一步查探，而是将新电话机也打开，这里面结构及部件分布，与前者略有出入，而且有疑似取下了什么部件的痕迹，而且螺钉上同样有可疑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先退出来，交代了队员进去，继续对相关部件这些进行拍照固定痕迹。
“老电话，固定在墙上螺丝的螺帽，最近的缺损痕迹新旧，好像跟新电话机的，是相近时间？”点起烟来，杨海城顺势问出声。
郑君山点头，道：“痕迹新旧有一些出入，但老螺帽锈蚀更重，可能受此影响，所以可认定痕迹留下时间很接近。
而电话机安装在那，修理时打开外壳即可，不至于将底座也给拆下来，毕竟说他们不会自己修我可不信。
所以，认定新旧电话机同时拆装过，是合理的，应该是安装新电话时拆下来过，过会儿拆下看看，估计有猫腻。”
果然，二人重新回去将电话机拆下，柱子上赫然打了一个拇指大的洞，将两部电话机之间贯通，不过眼下里面什么也没有。
两部电话机的底座上，也被打穿了孔，很小，只比黄豆大点儿，看痕迹新旧，应该也是前段时间安装新电话时所弄，孔洞选在一个较大器件底下，从外根本看不见。
两个孔眼，与柱子上的洞是对齐在一块的，杨海城仔细观察了一番，摸了摸下巴，开了口。
“这里应该是穿线的，穿的是电线，刚刚才被从新电话机这一侧抽走，孔眼上有残留线皮。
这些家伙，将两部电话连在一块了，结合新电话机内的情况，里面被拆走的器件，应该是控制电信号通向的。
毕竟两部电话挨这么近，肯定不是将电信号导向这部新电话机，而是顺着线，导向地下室那里。”
杨海城这般说，郑君山听得，却是有点头大，一时间，没搞明白这是啥意思？
杨海城也看出这点，赶紧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条电话线上面，像我们监听一样，又加接了一条线出去。
只不过为隐藏掩盖这一点不被发现，于是选择先从一部电话机接入另一部电话机内，才从另一部电话机的线接至指定位置，所以结构上复杂了一点。”
郑君山点头，又有点不理解，好奇道：“费这心思有什么用？这里都是他们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杨海城闻言，笑道：“这都想不明白吗？无线电为啥叫无线电，那是因为还有有线电报，我怀疑，他们很可能便是利用电话线，在进行有线发报，因此我们才未曾侦听到他们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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