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赶紧将其扶起来,但内心已经有些鄙夷了。
“您不是说无生老母无处不在吗?为何现在不护卫我们?”
不过他还是说道:“师傅,副教主已经带着他的部下开往码头了”
“哦?”,张正漠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难道自己竟错怪了他?”
不过,年纪尚轻的他显然忘了一句至理名言。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没过多久,一个噩耗就传到了他这里。
“师傅!”
见到大弟子那惊慌失措的神色,这一次张正漠倒是淡然了。
“副教主未能抵挡住清狗?”
“不是!是副教主,这厮假意带兵去码头迎战,实际上却是做了内应,他故
意战败后往城里退,而后面的清狗紧追不舍,这厮进城后立即接管了城门,将清狗放进来了!”
“果不出我之所料”
张正漠轻叹一声,然后朝着那人大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组织弟子迎战啊!难道你想被凌迟处死?!”
一场巷战在长阳县城展开了,其中不乏城中居民对起义军的支持,因为他们是知道的,如果遇到普通绿营兵他们还有活路,但来的却是施南府的土司兵,他们肯定会屠城的!
战况异常激烈,最终还是披着藤甲,拿着苗刀的土司兵占了上风,渐渐将张正漠的少年兵逼向东城门!
此时的张正漠也是杀的满身是血,经过这场惨烈的巷战,他手下的弟子锐减了三千!
而对面的土司兵的损失显然要比他们小得多,土司兵到底是正规军,他们以盾牌兵突前,以火枪兵居后,接战时先用火枪大量杀伤少年兵,然后凶悍的土司兵再举着雪亮的、长长的、令人望而生畏的苗刀大举突入。
土司兵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剩余的少年兵压缩到了东门附近!
此时,聂杰人那厮出现了,他是绿营兵出身,当绿营兵时就善于结交三教九流,最后麾下汇聚了大量江湖人士,这些人打仗虽然不行,但论起单打独斗,那还是相当了得的。
聂杰人显然得到了施南副将房德胜的授意,让其完成最后一击,因为此时少年兵虽然还有几千人,但都是精疲力尽,而且真正能打硬仗的都在刚才的战斗中战死了!
聂杰人的人拿的武器都是五花八门,大刀、长矛、双鞭、铜锤、狼牙棒什么的应有尽有,此时他们也一改往日的“和蔼”,一个个面目狰狞地扑了上来,而此时张正漠身边的少年兵大多是十五岁左右的真正少年!
几乎所有的人将一把份量只有一斤半的单刀握在手里都有些费劲了,但这些人并没有退缩,一想到被清军抓获后全家被诛,自己也要被凌迟处死的惨况,他们还是鼓起余勇站了起来。
虽然勉强站了起来,但一个个还是东倒西歪的,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聂杰人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个个嗷叫着加快了步伐!
张正漠看看天色,依旧阴霾一片,电闪雷鸣的声势虽然小了一些,但依旧存在,不时将昏暗的天空撕开一小片......
“轰隆隆.....”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大阵轰鸣声,这轰鸣声并没有划破霾空,但却
让即将接战的双方都吓了一跳!
双方不约而同都停了下来!
轰鸣声没有停歇,但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这声音是从江上传来的!
“援军?!”
张正漠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听说特鲁琴国的船只在行走时都发出那种轰鸣声,难道是他们来了?”
一想到这里,张正漠不禁精神大振,大喊道:“援军已至,孩儿们,杀清狗啊!”
......
来的确实是康孝忠的船队,由于是突然闯入长江,速度又快,还没等清军反应过来他们就抵达了清江!
加上此时正值梅雨时节,清江下游河面宽达一百米,平均水深也在十米以上,木制分舰队所有的舰只都能平稳驶入!
当他们驶抵长阳码头时,首先跃入眼帘的显然是搭载土司兵过河的清军水师船只,作为能在清江上行走的船只显然都不大,当下四艘巴图鲁从他们外侧驶过时,一阵火炮轰鸣之后几乎所有的水师船只都报销了!
然后他们将炮口指向了码头,又是一阵密集的轰鸣过后,停留在那里的土司兵顿时死伤一片!
魏志喜,原名小仓志喜,是康熙年间迁入琉球的汉人后裔,眼下是康孝忠带来的这个团的团长,见到已经肃清了码头,立即带着一个营的特鲁琴兵先一步冲上了码头!
虽然像铁甲战舰这样的装备由于耗资巨大、工艺复杂特鲁琴并没有推广到帝国每一个辖区,但对陆军的装备还是做到了大致统一。
眼下魏志喜这个营人手一把上了刺刀的六连发半自动步枪,他们甫一冲上码头,立即以班为单位对岸上正在组织反扑的土司兵展开了打击!
土司兵手里虽然也有火枪,不过却是火绳枪,甫一见到敌人抵达的一刹那,大多数人就忙不迭地射出了第一发枪弹,眼下见到特鲁琴兵后只能赶紧在现场装填。
余者穿着藤甲、拿着苗刀的土司兵虽然悍勇,但在近现代步枪的打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侥幸有漏网的也被特鲁琴兵的刺刀刺死,施南副将房德胜是一个土司后裔,他身边还有一百类似于明末家丁那样的角色,见此情形也不敢怠慢,赶紧簇拥着房德胜往城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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