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龙赶紧说道:“这是我从汉军旗里新提拔的笔帖式”
哈尔哈图点点头,“可有在内城登记?”
原来,只要是旗人,但凡有所任命,必须在满城(内城)登记造册才行,满城既是满人(蒙人)官员居住之所,也是管理辖内旗人的地方。
段飞龙说道:“刚刚提拔不久,正好出了这些事,尚未来得及”
哈尔哈图刚要点头,突然瞅见了乌巴什的鬓角。
此时满人对于蒙人是否理那种金钱鼠尾的法式并不严格,对官员、旗丁有一些要求,但对牧户完全是放任自流,有些旗丁也并不完全按照规定行事。
但是对于人口占据绝大多数的汉人的要求却是极为严格,何时剃发,剃发之前发茬的长度都有严格的要求,乌巴什抵达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依旧是短发,但显然超过了清廷的要求。
若他是蒙古人则是另说,但他显然是汉军旗啊。
段飞龙循着他的眼光看去,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疑惑,正要辩解一番,没想到乌巴什却站了起来。
“不错,我不是旗人!”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哈尔哈图、哥林策两人更是站了起来,本来松筠对于由汉人镇守外城就有些疑虑,他这样一说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疑虑?
乌巴什是埃利斯塔军政学校情报专业出身,又见过世面,显然不会这么轻佻,只见他此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原来是一支情报人员专用的小手枪,他一直藏在马靴里。
在此之前,他就准备击杀哥林策,让段飞龙兄弟不得不反,至于哈尔哈图他倒是想留他一命,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哈尔哈图终究是出身于粘杆处,对于一切事物都异常敏感,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下乌里雅苏台才是正经!
“啪!”
“啪!”
随着两声脆响,哈尔哈图、哥林策两人就捂着胸膛倒下了,为了一劳永逸,乌巴什又来到这两人前,对着哥林策的额头又来了一下,并蹲下来查看哈尔哈图,只见他被击中了右胸与肩胛骨之间的位置,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猛地转过身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当他转过来时,段飞龙、段飞虎两人这才醒悟过来,他们浑身都颤抖着,怔怔地指着乌巴什说不出话来。
乌巴什的声音却异常冷静。
“段大人,哥林策是蒙古正蓝旗的巴图鲁,松筠的爱将,他一死,无论你二人如何解释都说不通了,如果你们说是我杀的,但我又为何藏在你的府上?”
“眼下哥林策已死,但哈尔哈图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交给我们没准还能活的过来”
半晌,段飞龙终于镇静下来了,只见他长叹一声,然后跌坐在椅子上。
“你好狠!”
段飞虎自然是怒目圆睁,双目带血,死死地盯着他。
乌巴什不予理会。
“段大人,哥林策之死很快就会被松筠得知,内城还有五百正蓝旗骁骑,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出身于京城的侍卫,战力非同小可”
“为今之计,你只有赶紧打开南门,让我们的军队过来协助你守城,然后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见到段飞龙还在犹豫,乌巴什冷笑道:“我知道段大人还在犹豫什么,无非是舍不得汉军旗正黄旗副都统以及世袭爵位罢了,但眼下这一切已经不可得了,还不如加入我国”
“我国虽然很少封爵,但说不定看在你立下大功的份上得到一个爵位,我国的爵位可都是有封邑的,虽然都在海外,但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富家翁还是可能的”
“再者,你们兄弟就算了,但令郎却还是有大好前途的,在我国专门机构进修两年,两三年也能做到我现在的位置,对了,也就是清人所谓的参领,以前的甲喇章京”
段飞龙似乎被说动了,但依旧没有开口,还是他的兄弟段飞虎拉了他一把。
“大哥,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在松筠发现之前赶紧行动吧,若是巴拉丹那三千布里亚特火枪兵进来了就不好办了!”
段飞龙似乎面色变了好几变,半晌才挥挥手,“也罢,你赶紧去安排吧”
......
正午时分,阎敦煌除了留一个营镇守南岸,剩余兵马全部开进了乌里雅苏台外城!
之前,段飞虎已将派人将内城两座城门牢牢地看住了,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松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围住了。
对付以前的木城,山地旅不要太轻松写意,用三百斤的短管火炮对准木门一轰,两座高大的木门就应声而倒。
然后在装填了霰弹的短管火炮、步枪、手榴弹的交替打击下,守在门口的正蓝旗骑兵一个照面就死伤累累。
此时,两个营的山地旅骑兵冲了进去,结果,显然早就注定了。
事到如今,段氏兄弟已经毫无退路了,以往内城满满蒙旗人对他们汉军旗的欺压景象顿时浮现在了他们的心头,恶向胆边生,段飞虎带着一千汉军旗士兵杀了进去,自然是杀声整天,惨呼不绝。
等到黄昏时分,整个内城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松筠等少数人只得束手就擒。
此前,特鲁琴人“即将”占领乌里雅苏台城的消息传到了保泰大营,保泰大惊之下只得留下一小部分兵马镇守大营,主力赶紧往乌里雅苏台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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