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秀背着手从虎皮交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到吴喜面前。
此时,虎皮交椅后面一个人终于浮现出来,只见他十八九岁模样,面色白净,神色从容,眼眶也颇深,正是与花之秀寻常须臾不离的义子、贴身保镖花荣!
花之秀本身就是打行出身,武功极为高强,能够被他看中并作为贴身保镖显然功夫也极为了得。
花之秀一离开虎皮交椅,花荣也走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站在花之秀的近侧,而是站到了虎皮交椅面前。
花荣此名显然是成为花之秀的义子后被后者新取的,他的腰间挂着两个木盒子和两把侗刀,他一出现,吴喜那一排的人的瞳孔禁不住都猛地一缩!
花荣既然有这个名字显示了他在某些方面拥有特殊的才能。
是的,以前,他以一手舞的密不透风的双刀闻名船帮,除此之外,他还打的一手好弹弓,几乎可以用弹无虚发来形容。
那两个木盒子一个就装着单弓,一个则装着弹丸。
作为花之秀的贴身保镖,击退敌人显然不是最主要的,挡住敌人以便让花之秀脱身才是最为重要的。
花荣的武技正好满足这一点。
“老贼!”
花之秀在吴喜面前站定后,终于伸出了右手,然后指着他大声呵斥道。
老贼一出,润州船帮新一轮火并必须马上开始了,两排的人面上都是一凛。
“我忍你很久了!”
话音刚落,一个变故就出现了,只见站在吴喜身后一人突然拔出腰间的单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驾到了吴喜的脖子上!
这下吴喜脸上的嘻嘻之色霎时消失不见,半晌,他骂道:“吴勇,没想到你也叛变了!”
吴勇,显然是吴喜的贴身保镖,跟着他至少十年了,没想到一朝却站到了花之秀那一边!
“哈哈哈!”
花之秀不禁大笑起来,然后神色从容地说道:“他跟着你虽然银钱不缺,但受到的约束实在太多,但跟着本帮主则没有这许多掣肘,在我这里,只要不是弄出太大的声响,在本帮能力范围内都可以摆平”
“无论是杀人放火还是快意恩仇都使得,吴勇看上了城里一个秀才的女儿,你老人家却生生阻止了他,若是在我这里,莫说一个秀才的女儿,就是举人的女人,我也会想办法将她弄来,办法多得是”
“但这一切都必须由旗人的帮衬才行,而在这江南地界,策巴克就是旗人的头目,也是所有人的头目,我润州船帮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能够攀上策巴克这样的人物才是天大的福分!”
吴喜终于平静下来,他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怕特鲁琴人最终占据了江南?”
“哈哈哈”,花之秀举着手指摇了摇,“这一节策巴克大人早就预料到了,特鲁琴虽然强悍,但其兵马有限,占据一两个城市还有可能,占据整个江南之地那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多半想将扬州、镇江的人口夺走,他们最喜农人、匠人,对于我们这样的帮会人员并不喜欢,为了稳定城池,又不愿意得罪我们,这就为给我们创造了好机会”
说着又捋了捋山羊胡子,随即场中变故再生!
只见吴喜这一排人的身后站着的人大多数都拔出了身上的单刀,然后将其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少数没有拔出单刀的人见状也不得不如法炮制。
“哈哈哈!”
花之秀的大笑声在大厅里回荡着,然后他对着那些人说道:“很好,虽然你们之前拒绝了我的建议,但有此表现我就既往不咎,只要杀了这些人,他们的位置就是你们的了!”
而花见秀那一排及其身后的人显然都是他的铁杆,此时也纷纷拔出了身上的武器!
“大局已定”
花之秀心中大定,他也将身上一把侗刀拔了出来,此刀一出,顿时将厅里的所有光芒都掩盖了下去。
只见这把刀长约两尺,正经侗刀制式,大体平直,中间略微弧形,但比寻常侗刀略宽一些,略厚一些,吐口上侧是一个龙龙头,下侧则是一个虎头,金光闪闪,显见得是用黄金制成的!
刀身正中雕刻着四个大字。
“帮主之刃”
原来这把刀才是象征着润州船帮帮主身份的物件儿!
这把刀显然是由最好的苏钢打成,通体雪亮,也不知传了几代帮主,上面浑没见到半点锈迹,却隐隐呈现出一种幽蓝、殷红交织的色彩,那显然是血迹中的成分导致的。
花之秀用这把刀对准了吴喜,看起来他是准备亲自杀了他!
不过吴喜神色只是略有惊慌,霎时就消失不见,这让花之秀很是不爽,“呀!”,他先是环顾四周,并未见到异常,然后大喝一声,就将金刀向前一刺!
“慢!”
刀尖在距离吴喜喉咙不到一寸的地方生生停住了。
花之秀大怒,他勉强按下当场击杀吴喜的快感,猛地一转身,然后就看到了花荣。
只见花荣的神色依旧如常,这也是花之秀最为看重他的地方,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贴身保镖才是他所需要的,没想到在这里却出了幺蛾子!
“花荣,孤儿,十五岁加入润州船帮,身份来历自己都详细打听过,全无问题,自己每个月给他一百两银子的报酬,还给他许了一门秀才老爷的亲事,三年以来对自己都是服服帖帖、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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